世界杯在南非举办,治安成了大家谈论的话题。
回想起2007年我去南非参加国际图联大会,在那里一个多星期。
因为自己过去走的地方比较多,有点不在乎。虽然临出发之前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没有想到问题如此严重。
我比较早到达德班,同事们都有事情,我就独立行动了。会场离宾馆不远,步行20分钟。我第一天就拿着相机去会场注册,还在会场周围转了一圈。后来别人说:你竟然敢一个人在会场周围转,还挂着代表证,还拿着相机?
后来,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我基本上不敢一个人走了。有时候要走,也与其他国家的代表结伴。每天身上都要背相机和电脑,不敢懈怠。
随着会议的进展,听说会议代表遭遇抢劫的事情越来越多,大概有20多起:
苏格兰国家图书馆的一个女代表刚到德班就遭抢劫,相机等贵重物品全部被抢。
两个美籍华人大白天在饭店门口被抢,尽管没有丢东西,但是男的裤子上被划了一刀,女的项链被拉扯。
法国同传翻译的同事晚上回到房间,发现屋里的东西被洗劫一空。
俄罗斯圣彼得堡国家图书馆的馆长大白天在马路上被人抢了相机。
南非国家图书馆的市场部主任安德鲁在离开德班前一天,从所住酒店到另一个酒店的路上(5分钟的路程),被黑人举刀抢劫了,手机和钱包遭劫。
一个代表从会场旁边的希尔顿酒店去会场的几十米路上被抢劫了。
……
那天晚上,我负责护送同传翻译们。从海滩晚会到翻译们专用的酒店,步行五分钟,人很多,基本安全。然后我们回自己的酒店,幸亏大会安排了警察。两个警察与我们一群人一起走,沿路遇到不少骚扰的人(不知道是小流氓的还是匪徒),最后还是安全回到了酒店。
最后几天,我尽量坐班车。实际上走20分钟的路,也不敢随便出行了。会议中心周边地区,是德班最不安全的地区。坐班车要等时间,很不方便;有时候我参加的会议中间有两个小时的间隔,本来可以回宾馆休息的,但也只能呆在会场上了。
离开德班的那天,与南非国家图书馆的安德鲁联系,一直没有联系上。我们差一点错怪他失信了,结果是他也被抢劫了,手机和银行卡都丢了。安德鲁是黑人,熟悉当地情况,怎么也会被抢呢?看来情况不乐观。
2007年是国际图联中文工作语言的第二年,我们第一次派出了同传翻译。领导安排我带队,我责任重大,不能出任何事情。好在中国国家图书馆的团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中国代表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我圆满完成了任务。回想最早到那里的情景,觉得自己确实是胆子太大,这是我去其他地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可谓初生牛犊不畏虎啊!
南非那么不安全,为什么还有人去呢?主要是那里美丽的海滩。有经验的人,入住酒店,出来都穿短裤去海边晒太阳,没有任何人抢你东西——也没有东西可抢。最危险的是背包的,还有穿金带银的中国人。
德班的餐馆、银行等公共场所,都有两道门。第一道门不关上,第二道门是打不开的。这样,可以对犯罪分子有一些约束,但也不是太平无事了。
我有几次不得不一个人走,总要与当地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注意观察前后左右的情况,犹如惊弓之鸟。
后来,我们有机会去德班的另一片居住区,那里绝对安全,是另一种感觉。
治安问题背后,是种族问题、政权变更和贫富差异等多方面的原因。敏感话题,不方便详细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