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钱仁平先生在其博客里谈到了音乐作品名称的翻译问题，引起了众多的评论，我禁不住要插几句话。当年，我在翻译《简明牛津音乐史》(The Concise Oxford History of Music)的时候，就感到音乐史的教材或者译著里很少有把各种语言的译名真正搞清楚的。本人学过若干种语言，也爱好音乐，所以当时觉得一定要在这个问题上下工夫，让读者了解这些音乐作品之间的关系。例如，大多数译者把莫扎特的《唐璜》(Don Giovanni)翻译成《唐·乔瓦尼》。从音译的角度来看，当然没有错，但是读者却无法了解唐·乔瓦尼究竟是何许人也。事实上，在西方各国的语言中，同一个名字在各个国家的拼写和发音是不一样的，如下的名称是等同的：
Juan （西班牙语）
John （英语）
Jean （法语）
Johann （德语）
Johan （挪威语）
Giovanni （意大利语）
……
所以，唐·乔瓦尼(Don Giovanni)实际上就是唐璜(Don Juan)，读者（听众）就更容易理解剧情了。同时，大家大概可以理解为什么英语把John翻译成“约翰”了，这个读音应该是从德语形式Johann来的。类似地，意大利语中的《圣经》人物Giuseppe不是朱塞佩，而是约瑟；Isacco不是伊萨科，而是以撒；意大利语中的Ercole是神话人物海格立斯，Il Giasone是荷马史诗中的伊阿宋……
从这个例子也可以看出，学习第二外语或者更多的外语，对于做好翻译工作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如果不了解一个词的来源，即使从字面上看是翻译出来了，但是读者还是不理解其内在的含义，这样的翻译自然不是高水平的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