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冰雪情结

 

顾犇(口述) 本报记者 郭海瑾(采访整理)



《 人民政协报 》 ( 2022年01月29日 第 05 版)

还有几天,2022年北京冬奥会就开幕了。全世界的目光,已经聚焦在了“双奥之城”——北京身上。我和全国人民的心情一样,期待北京冬奥,期待这场浪漫的冰雪盛会。

我在南方长大,从小对北方有一种莫名的向往,主要是因为那童话般的世界,还有造就童话的冰雪。初到北京,经历了冬天的严寒和雪白世界,竟然不觉得冷,心里暖洋洋的。我喜欢运动,自然也不想错过冰雪运动。一到北京,这个小小愿望很快就实现了。

滑冰,自然成为首选。

于是,在单位同事的指点下,我买了一双冰刀鞋,自己要先学起来。20世纪90年代的北京,商业气氛还没有那么浓厚,人们的滑冰场所都选择在公园。虽然不太提倡,但当时公园的管理也没有十分严格。一到晚上,我就和同事们一起,来到紫竹院的湖面上。滑野冰,当然有风险。人为的风险,就是会被公园管理人员抓住,请出去。而自然的风险,就是冰面不平整,容易绊倒;如果湖面上的冰没冻结实,还有可能会落到冰窟窿里,有安全隐患。和同事们一起滑过几次,由于都选择在春节前后去,而每到过年父母总是希望自己能早一天回家团聚,所以就少了很多练习的机会,滑冰也一再被搁浅。

随着时代的发展,滑冰场所从室外转到了室内,滑冰时间也不局限于冬天了,滑冰条件更是好很多。特别是在有了孩子以后,陪孩子去滑冰,成为我和孩子之间一项愉快的运动。首都滑冰馆,成为我们经常去的地方。当然,有滑冰经验的我,也算得上是一个初级教练,但仍避免不了摔跤、跌倒……后来,摔得多了,就不怕了,渐渐地摔得就少了,也便学会了。在摔倒、站起中,一次次勇往直前——我们都在体验并享受着冰上运动带来的无限乐趣。

然而,滑雪的机会不太容易找。第一次“滑雪”的场景,如今还历历在目。如果称它为滑雪,不如称之为“滑草”。那是上世纪90年代末,我到香山参加全国青联的活动。当时,在香山附近的山坡上有一处草坪,是“滑草”的正式场地。我一时兴起,便想象着滑雪的样子,滑了起来。可是,毕竟没有任何经验,再加上既兴奋又紧张的心情,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我的脸部受了点轻微伤,当时也没感到疼。滑完返回香山,找一起参会的徐大夫看了看,徐大夫很神奇地拿出了他的烧伤膏专利产品,让我多敷几日,说见效很快。果然,几天后就好得差不多了。正是有了这次“滑草”的经历,让我对真正的滑雪充满期待和向往。

直到后来,有机会和同事一起到北京郊区,才真正体会到了滑雪的快乐。一眼望去,被皑皑白雪覆盖、似与天接壤的滑雪场,在冬日阳光的照耀下闪亮夺目,场上那穿着五颜六色厚厚滑雪服的同行者们大笑着、尖叫着、兴奋着、快乐着……从高处滑下来的一瞬间,更是体验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愉悦,自由专注、极限快速,甚至都没有时间考虑是否会摔倒、摔倒了怎么办的问题。那一瞬间,自己与滑雪融合在一起,与天地融合在一起,感受自然和运动带来的美好时刻。

有了这样的经历,我渐渐发现冰雪运动的魅力。在凌空飞跃、闪转腾挪的一刹那,是人与人、人与自然的挑战,是人磨炼自身勇敢坚毅品格的表现。时常想也时常感动的是,那些在冰雪运动中斩获佳绩的运动健儿们,究竟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有着怎样非凡的毅力,才一次次完美地完成这些运动的?不可想象,也似乎可以想象。

北京冬奥会就要开幕了,这是难得的机会在中国人自己家门口欣赏一场顶级的冰雪运动盛会,心情无比激动,正如自己也实现了冰雪梦一样——圆梦,一起向未来。

(顾犇系全国政协委员,国家图书馆外文采编部主任)


"我的冰雪情结",《人民政协报》,2022年1月29日,第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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