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初,我们终于得到了期待已久的RDA中文版(《资源描述与检索》,国家图书馆出版社出版)样书,这是我们团队奋斗两年来的成果。该书1082页, 16开, 260万字,重3.5公斤,可谓"巨著"。
RDA是应数字环境的发展而制定的最新国际编目规则,是《英美编目条例(第2版)》(AACR2)的升级产品,其目标在于满足数字环境下资源著录与检索的新要求,成为数字世界的通行标准。 RDA以统一的《国际编目原则声明》为纲领,以传统的AACR2为基础,以现代的FRBR(书目记录的功能需求)和FRAD(规范数据的功能需求)概念模型为框架,创造性地提供了一套更为综合、能覆盖所有内容和媒介类型资源的描述与检索的原则和说明,其包容性与可扩展性、一致性与连贯性、灵活性与便利性、继承性与协调性以及经济性与高效性等诸多特点为国际编目界所瞩目。
2012年7月,国家图书馆出版社与美国图书馆协会出版社签署了中文译本的翻译协议,国家图书馆牵头成立了"RDA中文译本翻译组",由国家图书馆、中国高等教育文献保障系统( CALIS)、上海交通大学、华东师范大学等机构的编目专家承担此项工作。从签约到出版,几乎经历了两年时间,多次讨论修改,精益求精。 2013年11月, RDA中文翻译稿全部完成, 2014年4月由国家图书馆出版社出版。
这是大家呕心沥血的成果,是中国图书馆编目界的大事,具有里程碑的意义。我们能有机会为之作贡献,是我们的幸事。书的排版和印刷体例完全按照英文原版呈现,不仅美观,也保证了各种文字的显示正确;这看似简单,其实给出版社排版带来了很大困难。有专家说:"这是我见到的最精美的编目规则",如此精雕细刻的书确实少见;篇幅如此巨大,通读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在RDA中文版正式出版半个月后,我得到了上海市图书馆学会组织编写的《RDA:从理论到实践》,也是海洋出版社的《二十一世纪图书馆学丛书》之一。我早就听说有一部有关RDA的图书在策划中,前一阵上海图书馆副馆长周德明还提到这将是国内第一本关于RDA的专著。书出版一个月后终于看到了,马上仔细阅读,一饱眼福。
作者简要介绍了文献编目的历史,向读者交代了有关背景,涉及AACR2、《国际编目原则声明》、FRBR、FRAD、FRSAD等很多方面。中间部分详细介绍了RDA的结构和内容,可以帮助读者了解RDA。在谈到RDA的应用时,较多介绍了关联数据、SKOS、BIBFRAME等新概念。值得一提的是,书中除了介绍各国的RDA工作以外,还包括了"RDA中国大事记",全面综述了近年来中国图书馆编目界关于RDA的研究、培训、翻译、会议等工作的进展。在最后一部分"RDA对国内图书馆的影响"中,作者提出了关于促进中国编目规则修订、扩大中文编目范围、常设中文编目工作与规则修订的组织管理机构的设想。
该书主编周德明、副主编李芳、倪道敏;编委包括李芳、胡小菁、纪陆恩、张洁、娄秀明、江丽萍、郑佳盈、陈培文等,作者均为来自上海市图书馆学会信息资源组织专业委员会的委员。该书可以作为图书馆编目人员的培训教材。
差不多同时,王松林教授主编、胡小菁和王景侠加盟的《中文编目与RDA》也由海洋出版社出版,是海洋出版社从2014年起陆续出版的由初景利教授牵头的图情图书出版专家委员会策划的《新型图书情报人员能力培训丛书》之一。
王松林教授和胡小菁研究员都是业内大家,近年来活跃在图书馆编目研究领域,本人也很高兴能有机会为这本书穿针引线。打开王松林教授赠送的签名本《中文编目与RDA》,就迫不及待要一口气读完。
虽然书名提到"中文编目",其实里面涉及中文编目实际操作的内容并不很多,而主要从宏观角度介绍了 RDA相关编目领域文件产生的背景和作用,甚至还通过一些生动的例子介绍了检索点和标目等的意义,这种处理方式过去不很多见。
作者把编目工作分为"文献编目"和"资源编目"两个不同的时期,分别以AACR2和 RDA为代表,也对比了AACR2和《中国文献编目规则》,同时介绍了ISBD、FRBR、MARC、XML、关联数据等与RDA密切相关的话题。
全书包括绪论、ISBD及其发展、中文编目检索点的选取及其标目、CNMARC格式及其XML化、RDA的实体及其属性、RDA的关系、RDA的MARC应用、关联数据与 RDA、参考文献等部分。在"CNMARC格式及其 XML化"和"RDA的MARC应用"两个部分,也介绍了UNIMARC书目格式和规范格式的最新更新内容;当然以UNIMARC为基础的CNMARC格式标准,则是下一步的事情了。
这本书有理论高度,也能使读者理解,可以说是理论与实践结合的好教材。读了这本书,读者基本上能理解 RDA产生的脉络和我们需要做什么工作。
《RDA:从理论到实践》和《中文编目与 RDA》可以互补,作为编目人员了解RDA背景和发展的入门教材。但是都没有提到具体操作的问题,期待近期能有此类著作问世。
在一个月内各种与 RDA相关的书密集出版,给大家提供了一道道编目大餐,貌似巧合,其实必然,也是一种标志。1998年FRBR出版,随后在中国图书馆编目界出现了一股研究FRBR的热潮; RDA中文版正式出版前,也有一次研究RDA的小高潮。不过这些都只是前奏,芭芭拉·蒂利特博士从 2003年到2007年花费五年时间组织了五次全世界各地图书馆编目专家的会议,是想推出一个国际性的编目规则, RDA才是最终的目的所在。虽然大家还没有公认 RDA是一个国际编目规则,但是它已经雄心勃勃,引起世人注目。随着最近一批 RDA相关图书的出版,国内编目界将掀起一股RDA研究的新热潮。本人希望有更多的实质性研究,而不是赶时髦。今年9月和年底前,国家图书馆和CALIS分别计划组织RDA培训班。预计国内大型图书馆的外文编目会推开使用RDA,也希望中文编目能有所作为。
值得一提的是,笔者与两本教材的作者王松林教授和纪陆恩研究员等一起参加了2006年在韩国召开的国际编目专家大会 (IMEICC4),随后加强了对国际编目规则的研究;胡小菁研究员长期跟踪RDA发展,同时参与了三本书的写作和翻译。我们的工作也算是给这个前 RDA时代一个交代,期待青年同志能积极参与到 RDA时代的国际交流,参与到国际编目界的讨论中。芭芭拉·蒂利特博士也曾经希望,中国的图书馆编目专家能参加到 RDA的修订工作中去。
RDA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呢?《RDA:从理论到实践》的结束语说得很好:
未来的系统能完全使用现在及过去编目员所编制的记录,更彰显目录的功能,呈现某人的所有作品、某作品的所有表现形式、某表现形式的所有载体、所有单件及其特性以及所有相关作品;
未来的系统是以使用为中心的资源发现系统,系统可将同一实体的相关标示资料聚集,如不同名称,以提升检索结果的精确性与完整性;系统应能重复使用这些标示资料和关系,以获得更有效的操作结果、更有想象力的呈现方式;
未来将没有主题词,只有各种名称以使用者偏好的语言或文字呈现;没有书目记录,只有资源描述,这些描述可以连接至其他资源。
这些发展还需要时间,但RDA将帮助我们朝此方向前进。
我们只是坐等这个未来到来吗?我们是否要积极投入其中呢?难道还要像过去那样,别人制定的标准,我们拿来使用,却又认为不适用?
笔者最近查阅了不少编目界的历史资料,深感我们的前辈在国际旅行受限、外语人才奇缺、信息交流不畅的环境下研究国际标准的不易。我们所处的时代比我们前辈在30年前艰难探索的时代要好很多倍,我们没有理由比他们做得差,甚至也没有理由和他们做得一样。
在全球一体化的今天,世界就是一个地球村,信息交流的速度超出我们当年的想象,我们期待能够加入世界编目界的大家庭,共享人类文明的成果。同时我也很期待,通过 RDA这个契机,进一步促进中国传统文献编目与数字资源组织之间的融合。历史的潮流不可阻挡,只有弄潮儿才会是最后的成功者。
《图书馆报》(China Library Weekly),2014年7月11日(第220期),第A21版。(国内统一刊号:CN11-0126)
原文地址:http://m.xhsmb.com/20140711/news_21_1.htm